毛岸英兄弟俩当年赴苏始末记

大革命失败后,受中共指派在长沙板仓一带坚持斗争的杨开慧,1930年10月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她在狱中受尽酷刑，坚贞不屈。同年11月，杨开慧壮烈牺牲在长沙。毛泽东的3个儿子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龙便来到上海避难。不久，毛岸龙病逝。毛岸英和毛岸青被牧师董健吾收养，兄弟俩过上了安定而艰苦的生活。为更好地培养和保护中共领导人毛泽东和烈士杨开慧的儿子，与张学良建立了友谊的董健吾和张学良策划，并得到张学良资助，毛氏兄弟得以进入苏联。1937年初，毛岸英、毛岸青开始了在莫斯科西郊莫尼诺尔第二国际儿童院的学习和生活。

承诺

董健吾，在上海圣约翰大学读书与宋子文是同窗好友，毕业后加入中国共产党的他以牧师的身份掩护其革命活动。1935年1月，接受宋庆龄委托的董健吾，怀揣国民党中央谋求与中国共产党和谈的密信前往陕北。大雪封山道路阻塞，董健吾请求张学良帮助，张亲自驾车送董健吾到机场，并指派美国飞行员驾驶自己的座机将董健吾送到延安。由此，张和董结下了深厚友谊。

1936年上半年，董健吾又受宋庆龄之托，护送美国记者斯诺和医生马海德去陕北苏区。完成护送任务的董健吾来到西安，拜会张学良。畅叙友情与时局后董健吾即欲返回上海，张学良却挽留他在西安盘桓数日。一次，张学良请董健吾吃饭，见张学良面有难色，饭菜吃得没滋没味的，董问其原因，张学良说他十分喜爱的一对明代花瓶，却被赵四小姐不慎打碎一个，很是心疼。

了解此情的董健吾，便向中共驻东北军代表刘鼎作了汇报，建议买几件瓷器送张学良以联络感情，征得刘鼎同意后，董健吾买了一套宋代彩瓷送给张学良。张学良夫妇爱不释手，非付重金不可，董健吾坚持不受，张学良感到内疚与不安。

在西安盘桓几日的董健吾要回上海了，张学良特设家宴饯别。席间，张学良问董健吾：“有何要求？”“副座能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我愿足矣！”张学良点头称是后又问：“有没有私人的要求？”董健吾见张学良如此诚恳善意，说：“我有三个学生，两个是我抚养的革命子弟，一个是我的儿子。如蒙照顾，望能送他们赴苏联读书，以备日后为国效劳。”张学良面露笑容，郑重地承诺：“照办。”席间，充满执情友好气氛。

实施

董健吾回到上海不久的一天早上，一个叫李杜的人打来电话，说张学良已到沪，约明日上午在某咖啡馆面见，履行在西安许下护送3个孩子赴苏联学习的诺言，恰谈相关事宜。喜出望外的董健吾，按约定作好面见张学良的准备。

在南京参加了军事会议的张学良，轻车简从来到上海看望老朋友李杜。李杜是张学良的老部下，时住上海宝鸡路9弄3号，他虽身处繁华的大上海，却一直怀念着白山黑水间的苦难父老兄弟姐妹，他多次派人潜往东北组织抗日活动。一直要求去苏联招集流落在远东一带的旧部回东北继续抗日。张学良来访李杜，一是设法帮助李杜尽快赴苏联收拾旧部，二是请李杜把3个孩子带往苏联。李杜与张学良商谈赴苏事宜后，乐意接受张学良带领孩子入苏的托付。

，他即向党组织报告。上海党组织接报研究后请示党中央同意，派刘仲华（董健吾的单线联系人）同董健吾一同前往面见张学良，商讨护送孩子事宜。

第二天一早，董健吾、刘仲华来到上海西郊哥伦比亚路一家法国咖啡馆，服务员引他俩进入幽静的单间，送上两杯咖啡，嘱“慢慢饮着”。不一会儿，张学良和李杜轻步进来。张学良向董健吾和刘仲华介绍说：“这位是李杜将军，吉林抗日自卫军司令。”董健吾也向张学良和李杜介绍了刘仲华，4人坐定。

张学良望着董健吾说：“董先生，非常抱歉，我这次秘密来上海，不便约你光临寒舍！”说着，将目光转向李杜：“最近，李杜将军要去苏联一趟。说去考察，实际是去把撤退苏联的抗日义勇军重新组织起来，带领回国。”张学良将目光注视着董健吾，继续说，“借此机会，我想让李将军把你的三个孩子带到苏联。董先生和刘先生，你们看这么办是否妥当？”李杜坦诚地说：“张先生托付之事，我一定尽责尽力！你们二位对旅途中可能遇到的麻烦，要尽量为我想到、提出，我们亦先作些预测和应付策划。”

对张学良的安排和李杜的表态，董健吾和刘仲华都感到满意，表示同意，4个人为3个孩子出国旅途中之风险及处置预案进行认真评估和设计后，张学良诚恳地说：“三个孩子出国的费用，由我负责。”随即将10万法郎的支票交给董健吾，要他尽快把孩子送到李杜家中，迅速为3个孩子做好出国的准备。护送孩子出国的事谈妥后，张学良站起来说：“此地不便久留。”话音落地，4人匆匆离开咖啡馆。为关照董健吾等的安全，张学良用自己的汽车把董健吾和刘仲华送到法国公园门口，目送着他俩平安无事地进入公园，方驾车缓缓离去。

董健吾回到家，为3个孩子1人添置了1只小皮箱，买了许多出远门的生活必需品，虽时值夏季但还置备了秋冬季衣服、鞋袜等。不几天，董健吾租来汽车将毛岸英、毛岸青和董寿祺送到了李杜家里。李杜在自住的丹麦式小洋楼里为3个孩子准备了1间卧室，放置了宽大的席梦思床。安排副官教孩子们如何吃西餐，教给他们途经和目地国家的礼节……

上海党组织为更好地管护孩子，派在上海赤色工会工作的杨承芳随李杜出国，加强中共方面与张学良、李杜间的联系，承担管理孩子生活起居等方面琐事、以便不过多干扰李杜。

入苏

1936年7月初，化名王元华的李杜通过各种关系办妥出国手续，带着3个“儿子”登上法国邮轮康脱罗梭号赴苏联考察。一行9人：李杜和李杜的副官、秘书、翻译、张学良的师长赵毅、杨承芳和3个孩子。邮轮经香港、西贡、孟买、苏伊士运河、地中海，8月初抵法国马赛。旅途虽艰辛，但孩子们高兴。

他们抵马赛即换乘火车去巴黎，在一家公寓住下立即到苏联驻法领事馆办理签证。谁知，遭到拒绝。李杜派秘书等多方了解：原来李杜等人的行动被日本情报人员侦知，日本向苏联政府提出抗议。当时国际形势紧张，苏联政府不愿得罪日本，所以拒绝为李杜等签证。签不了证，李杜等只好滞留巴黎。几个月了，李杜等进退不得。杨承芳趁此机会，组织3个孩子学习外语。后来，杨承芳找到中共在巴黎出版发行《救国时报》的编辑部，请他们设法通知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毛泽东的两个儿子已经到巴黎几个月了，请苏联政府早日发出签证。不久，苏联驻法领事馆发来通知，同意毛岸英、毛岸青入境，不准董寿祺和李杜等人赴苏。这时，国内发生了西安事变，李杜等无心逗留国外，也没有必要去苏联境内收罗旧部。李杜、杨承芳等将毛岸英、毛岸青送交苏联驻法领事馆，与前来迎接毛氏兄弟的康生办理交涉后返回上海，投入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1937年初，康生护送毛岸英、毛岸青来到莫斯科。当年14岁的毛岸英取名塞尔盖伊，12岁的毛岸青取名亚力山大，被送入国际儿童院。孙坚力给来访的法国巴黎客人介绍实小教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