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笃义 言信行果
——我认识的何少川同志
骆季超
参观闽茶文化馆时不吝建言。
近日路遇某君,谈起何少川同志,方知斯人已逝,不禁悲从中来。
我与少川同志是同龄人。1964年,我从武汉音乐学院毕业,“统一分配”到福建省歌舞团从事作曲工作,1969年“下放”周宁,在县文宣队从事歌曲创作。县文宣队还有一位从事文字创作工作的下放干部、福建日报原副刊部主任张铁民。老张是延安时期的老革命、老新闻工作者,他写的“一队队人马下乡来”等许多歌词,都由我谱曲。过一两年,因工作需要,老张回福建日报社工作。还在周宁工作的我,回福州时都会去报社看望他。有一次,老张介绍我认识何少川同志。他亲切地叫少川“小何”,要“小何”今后也写点歌词,让“小骆”谱曲。我那时就知道,“小何”因学习成绩优异,提前毕业于厦门大学中文系,径直到省里,从事党报工作。
1973年,我调回“省歌”,仍然专业从事作曲工作。省里搞各种歌舞晚会,大多由“省歌”担纲,我作曲的机会越来越多,与审查节目的省委领导和宣传部同志的接触也越来越多。何少川同志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时,我们之间的关系依然与先前一样亲密。他审查节目,总是最后发表意见。有一次,他招手要我到他身边坐下。虽是老熟人了,却因他是省领导,我还是有些犹豫。他知道我的顾虑,小声地说:“你坐近点我可以多听听你这位专家的意见。”他的确是听意见来的。在审查过程中,他认真地听取我的汇报与对节目的评论。我畅所欲言,那时的情景至今仍有印象。
2016年6月,在“文明新风·情暖八闽”迎“七一”精神文明建设成果书画摄影展开展仪式上。
举办纪念毛主席诞辰100周年演唱会时,我是曲目总设计人。每个歌唱演员唱一首歌,每首歌的内容是什么、时代背景怎样,都要一一审查。彩排毕,何少川同志把我叫到他坐位后排,要我一首一首地介绍。他还是最后发言,把我的意见说给大家听,说这是专家的意见,还对歌唱演员的演唱,包括不足之处提出自己的看法。征求并吸纳大家的意见后,他即当场拍板。
2006年,我从艺50周年,朋友建议办个纪念演唱会。他们对我说,多位唱过我谱曲的歌曲的歌唱家表示,可以分文不取,每人演唱一首,为我从艺50周年助兴。郑小瑛老师的厦门爱乐乐团也表示,可以象征性地收20万元,为我举办两场专题演出。我这个作曲的人没多少钱,怎么办?朋友给我出主意,找何部长想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找他。少川同志说,这是个人演唱会,不是以省宣的名义举办的,不能从省里想办法。见我面有难色,他又说:“这样吧,我以个人的名义给我家乡泉州市委宣传部写个条子,就说家乡搞个品牌音乐会,请著名作曲家骆季超同志写几首歌唱泉州的歌曲,叫家乡的企业家出20万元。”条子写了,这事也很快办成了。一星期后,他带着省文联主席许怀中、省委宣传部副部长陈俊杰到了泉州。我从艺50周年纪念演唱会加入了歌唱泉州的内容,可谓皆大欢喜。第二天,在厦门也举行了一场。
有一次,我的朋友、画家陈玉峰在泉州办个人画展,我恰好也在泉州,于是叫了几个朋友,一起前往祝贺。在展厅门口,我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何少川同志。那时他已经退休多年。我说:“老朋友又见面了,你怎么也来了?”他说:“陈玉峰是你的老朋友,也是我的老朋友。朋友办画展是值得高兴的事,再忙也要来。”这时,我有了一个强烈的感觉:何少川同志虽然不苟言笑,但言信行果、重情重义、平易近人,很有亲和力。
人来到这个世界,有的当了官就忘乎所以。何少川同志“官”当大了,还是一如既往地为人做事。这是人格使然,是一种高尚的品格。因为这种人格、这种品格,他总是让我们追忆,让我们缅怀。
2016年,考察宁德师范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