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石头交响乐”

黄晖茵

巴黎圣母

塞纳河边，有一座建筑充满着神秘感，那就是巴黎圣母院，它因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写的小说《巴黎圣母院》而名扬天下。小说写于法国文学史上浪漫主义时代。场景设定在1482年的巴黎圣母院，故事环绕一名吉卜赛少女爱丝梅拉达和由副主教克洛德·弗洛罗养大的圣母院驼背敲钟人卡西莫多而展开。1831 年小说出版后，引起很大的回响，雨果把《巴黎圣母院》比喻为“石头的交响乐”。许多人都希望修建当时已残旧不堪的圣母院并发起募捐，因此引起政府当局的关注。修复工程持续了23年，建造材料全部采用石材,经由法国几代石匠师、木匠师、铁匠师、雕刻师、玻璃雕切师们的前赴后继，最后在1345年完工，耗时近两个世纪。

站在塞纳河畔，远眺高高矗立的巴黎圣母院，满脑子都是雨果塑造的吉卜赛少女爱丝梅拉达和驼背敲钟人卡西莫多的艺术形象。我看过电影版的《巴黎圣母院》，被故事情节深深打动；也在福建大剧院看过由法国人表演的歌剧《巴黎圣母院》，演员表演之精湛，无可挑剔，尤其是扮演驼背敲钟人卡西莫多的男主角，有一米八多的身高，帅气得很，为了进入角色，驼着背，化着丑陋不堪的妆，说着含混不清的话，真是难为他了。

此时此刻，我正站在教堂门口的广场上，抬眼望，巨大的门四周布满了雕像，一层接着一层，石像越往里层越小，有很强的透视感。所有的柱子都挺拔修长，与上部尖尖的拱券连成一体，那高峻的形体加上顶部耸立的钟塔和尖塔，给人一种向蓝天升腾的雄姿。我从教堂右侧厚重的边门进入。一进去就有惊喜，原来今天是星期天，教堂里正在做弥撒！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真真切切让我看到了壮观场面。牧师布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不大但有回音。教堂真大，我从后头慢慢往前移，一直移到可以看到牧师布道的位置。牧师身材高大，身着紫色长袍，50多岁的样子，神情肃穆，一脸庄严地站在舞台左边的演讲席上，手捧着圣经，正在用法语布道。可容纳9000人的大厅，其中1500人坐席前设有讲台，中老年者居多。虔诚的信徒们全都双手交叉合拢抵住下巴，闭眼凝神地聆听着牧师的教诲，偶尔应和着牧师说的话，有种一呼百应的感觉。不一会，台上来了一个年轻人，也穿着长袍，他用纯正的男高音演唱着颂歌，虽然不知道他唱的什么，但确实好听。接着有个小仪式，又继续布道，又出现一个男高音，这回是站在观众席上，依然用美声唱颂歌。接下来牧师又继续布道，整个弥撒过程有说、有唱、有仪式。

在牧师浑厚的布道声中，我开始欣赏这座被法国著名作家雨果诗意描绘的建筑。教堂内部极为朴素，几乎没有什么装饰。雕有基督教经典之作《圣经》的三个桃状大门圣母门、审判入口大门和圣安娜门依次排列，无数垂直的线条简洁庄重，数十米高的拱顶在幽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闪闪烁烁，几排直径5米的大圆柱将内部分为五个殿，而在十字交叉堂和唱诗堂周围还有两个回廊环绕。圣母院内右侧安放一排排烛台，数十枝白烛闪烁的烛光洋溢着柔和的气氛。讲台后面置放三座雕像，左右雕像分别是国王路易十三及路易十四，两人目光齐望向中央圣母哀子像，耶稣横卧于圣母膝上，圣母神情十分哀伤。巴黎圣母院的法文原意是“我们的女士”，这位女士指的正是耶稣的母亲圣母玛丽亚。厅内的大管风琴很有名，共有6000根音管，音色浑厚响亮，特别适合演奏圣歌和悲壮的乐曲。祭坛、回廊、门窗等处的雕刻和绘画艺术十分精致，所藏的13～17世纪的大量艺术珍品闻名于世。“玫瑰玻璃窗”特别吸引人，有长有圆有方，其中一个最大的圆形玻璃窗直径足足有10米。圣母院正厅顶部的南钟楼有一口重达13吨的大钟，敲击时钟声洪亮，全城可闻。据说在这座钟铸造的材料中加入的金银均来自巴黎虔诚的女信徒的奉献。北侧钟楼则有一个387级的阶梯。从钟楼可以俯瞰巴黎如诗画般的美景。

巴黎圣母院之所以闻名于世，因为它是欧洲建筑史上一个划时代的标志。在它之前，教堂建筑大多数笨重粗俗，沉重的拱顶、粗矮的柱子、厚实的墙壁、阴暗的空间，使人感到压抑。巴黎圣母院冲破了旧的束缚，创造一种全新的轻巧的骨架券，这种结构使拱顶变轻了，空间升高了，光线充足了。这种独特的建筑风格很快在欧洲传播开来，反映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

天有不测风云，2019年4月15日晚，巴黎圣母院屋顶突然起火，一小时后火情迅速蔓延，火焰从纪念碑的阁楼上烧起，随后蔓延至屋顶，一个小时后火势依旧没有停息，反而越来越大，站在警戒线外的人们清楚地看到圣母院穹顶和尖塔在大火中坍塌，屋顶覆盖物不断地向下散落。有人开始落泪，有人感慨“巴黎被斩首了”；历时几个世纪的历史和美丽，迅速地消失在烟雾中——这一场大火触动了全世界的心弦，大量巴黎人聚在巴黎圣母院周围，有人哭泣，有人跪地祈祷，有人唱起圣颂，为圣母院祷告，而在全世界各个地方，无数人在隔空关注着这个事件，我也是在电视中看到了巴黎圣母院燃烧的火焰，万分的惋惜。火灾已经被确定不是恐怖袭击，也不是人为纵火，而是在维修圣母院施工过程中引发。

如今，有人发出担忧的声音，巴黎圣母院能不能被如实地修复?也有人惋惜，即使巴黎圣母院修复了，也不会再是原来的建筑了。

值得安慰的是，2019年5月10日，法国国民议会开始审议巴黎圣母院重建法案，各界承诺为重建巴黎圣母院捐款的金额已近10亿欧元。中国旅美建筑师提出的“巴黎心跳”屋顶设计方案在非官方赛事获得冠军。11月6日，中法双方在北京签署合作文件，就巴黎圣母院修复开展合作，中国专家将参与巴黎圣母院修复工作，这也是中国对世界文化遗产保护与修复作出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