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唯见遥遥苍穹

黄锦萍

克里姆林宫的红星

来莫斯科的第一天，站在红场上望着克里姆林宫，却怎么也想象不出它到底长得什么样。

“克里姆林”在俄语中意为“内城”，蒙古语为“堡垒”之意。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克里姆林宫是虚饰外表和高尚精神的结合体，在其庄严的城墙之内，所包含的既是一部俄罗斯民族史诗，又是俄罗斯人精神世界的真实写照。

克里姆林宫坐落在涅格林纳河和莫斯科河汇合处的鲍罗维茨丘陵上，南面能看到莫斯科河涓涓流淌的水波，西接亚历山大花园与无名烈士墓，东边就是圣巴西尔大教堂和红场。宫内分布着宫殿、教堂和塔楼，规模宏大、设计精美的建筑群，是俄罗斯克里姆林式建筑的代表，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和自然保护遗产。

据我所知，全世界公认的五大著名宫殿——中国的故宫、法国的凡尔赛宫、英国的白金汉宫、俄罗斯的克里姆林宫和美国的白宫。中国故宫是明清两代皇宫，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最完整的古代木结构建筑群；凡尔赛宫以香槟酒和奶油色砖石砌成，被称为“跑马者的花园”，堪称法国古建筑的典范；英国的白金汉宫建造在威斯敏斯特城内，是英国的国际标志，也是女王陛下作为国家元首和英联邦领袖办公和履行礼仪性职责的地方；美国白宫坐落在首都华盛顿市中心区的宾夕法尼亚大街上，18世纪末英国乡间别墅风格，用弗吉尼亚州所产的一种白色石灰石建造。我今天要浓墨重彩描绘的克里姆林宫，位于俄罗斯首都的最中心，其高大坚固的围墙和钟楼、金顶教堂、古老的楼阁和宫殿，耸立在莫斯科河畔的博罗维茨基山岗上，定格成一组无与伦比的艺术建筑群。

克里姆林宫是俄罗斯国家的象征，代表的是东欧民族建筑艺术的精髓，由大克里姆林宫、天使大教堂、参议院大厦、伊凡大钟塔等经典建筑构成，四周由红色宫墙围绕着，仿佛是一座“城中之城”，气派庄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神圣感。

1156年，尤里·多尔戈鲁基大公在其分封的领地上，用木头建立了一座小城堡，取名“捷吉涅茨”。1320年，伊凡一世开始用橡树圆木和石灰石建造克里姆林宫，装饰以复杂精美的雕刻，每个屋顶建造成特殊的圆拱形，从此，克里姆林宫成为莫斯科公国的中心，与俄罗斯的所有重大政治事件有关，见证了俄罗斯从一个莫斯科大公国发展至今日横跨欧亚大陆的强大国家的全部历史。

为了听导游谢尔盖讲解，我一直走在最前面。眼前陈列着数百门铜炮，谢尔盖说这些都是俄军缴获自拿破仑大军的战利品，法国人把缴获的俄军大炮熔掉，建造了巴黎旺代姆广场上的凯旋柱，俄军则把缴获的法军大炮，陈列在这里。最让人惊讶的还是钟王和炮王。重达220吨的钟王，直径5.9米，比北京永乐大钟还重四倍半，号称世界第一大钟，钟壁上铸有精美的塑像和图饰，如沙皇阿列克谢与皇后安娜的像，还有五幅神像。1735年铸造成功，两年之后克里姆林宫失火，浇水救火，受热后骤然泼水降温冷热不均，结果崩掉了一块11吨重的残片，从此再也敲不响了。这座世界上最大的青铜钟，《美国百科全书》称它为“世界上从未敲响的钟”。

莫斯科红场上的教堂

炮王也是大得出奇，是古代世界口径最大的火炮，年代比钟王要早，当初设计的时候，是礼仪用炮，用来显威风的，根本没指望它能打响。但炮膛里有火药燃烧过的遗迹，说明这门炮至少发射过一次。令人赞叹的是，即使是如此笨重的炮王，也是艺术品，炮身一圈一圈地刻着花纹，托着炮身的炮车，两个车轮铸造得十分精美，车上怒吼的狮子头，增添了炮王的威严。整个炮王的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得相当考究。

克里姆林宫的核心是教堂广场，十二使徒教堂、圣母升天教堂、天使报喜教堂以及圣弥额尔教堂。这四座东正教教堂虽然在色彩和设计上，都不能与宫外的圣瓦西里大教堂相比，但建筑风格各异庄严华丽。教堂从下到上都画满了古老的壁画，几乎没有空白处，这种绘画风格让我想起中国享誉世界的敦煌壁画。克里姆林宫的教堂建筑也很有特色，但最美的要数位于红场上，“用石头描绘的童话”的圣瓦西里大教堂。它是伊凡四世时所建，由九座参差不齐的高塔组成，中间最高的方形塔高达17米。虽然这九座塔彼此式样色彩均不相同，但十分和谐。更难得的是，它与克里姆林宫的大小宫殿、教堂搭配出一种特别的情调，为整座克里姆林宫增色不少。据说此教堂落成时，伊凡四世在惊叹之余，为防止设计者设计出更好、更完美的建筑，竟下令挖掉设计者的眼睛，实在太残忍了。

导游谢尔盖很卖力地为我们介绍这几座东正教教堂，说圣母升天大教堂最为辉煌，历代大公和沙皇都在这里进行加冕典礼；天使报喜教堂靠近莫斯科河畔，规模不大却为皇家所用，也是举行皇族婚礼的地方，里面保留着俄罗斯最古老的圣像壁画；十二使徒教堂是君王们的陵寝，摆放一排排历代沙皇的棺椁，阴森森的。沙皇的尸骨都埋在地下几十米深处，露在地面的棺椁是空的。

从这几座东正教教堂出来，克里姆林宫的游览已经基本完成。然而没有想到，竟在这里看到普京办公楼。那天楼顶上会插上一面白蓝红的俄罗斯三色国旗，表明今天总统在办公呐！我还看见距离普京办公大楼不远处的停机坪，也就几个篮球场大，如果有人在打扫停机坪，说明总统今天出访归来了。这些暴露在公众视野中的总统行踪看似很不安全，但如果你想越线，那就试试看，小心被当作恐怖分子。

对莫斯科建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洋葱头大教堂建筑，它以红场上的圣母升天大教堂和滴血大教堂为代表。圣母升天大教堂曾经是俄罗斯的国教大教堂，历代沙皇都在这里举行加冕礼。它的洋葱头圆顶高低错落，其流畅的线条和精美的花纹，好像把世界上所有好看的颜色都汇聚在一起了。而同样有着洋葱头顶的滴血大教堂五光十色，轮廓流畅美丽，丰富的彩色图案由瓷砖、搪瓷青铜板镶嵌，整座大教堂看上去花花绿绿的，是俄国十六世纪和十七世纪典型的东正教教堂建筑。滴血大教堂是1881年亚历山大二世遭遇“民意党”极端分子暗杀的地方，两年后亚历山大二世之子沙皇亚历山大三世为了纪念父皇，在其父遇刺地点修建了这座教堂。

晴天时莫斯科街道很干净，但雨雪天就惨了，地上到处都堆满了雪，扫雪车一辆接一辆阶梯式地清扫，街上开的车没有一辆是干净的，好在路上除了汽车，没有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也没有在任何一个角落看见一个乞丐。

漫步克里姆林宫一带，教堂华美、树木葱郁、繁花竞放，构筑了绝美的城中静地，让人有一种处处皆美景，时时有惊叹的感受，可谓不虚此行。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