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09 11:54 来源:福建炎黄纵横 作者:崔建楠



大浪淘沙现珍奇

 

崔建楠

 


延平,建溪、富屯溪、沙溪汇合之处,闽江上游的无数条支流陆续在这里聚集,就注定了延平是一个气象万千的不凡之地。万流归宗之后,滔滔江水正式以闽江之名从延平开始奔流入海。

延平因万水汇聚,而神龙际会。它的前世既是神话,又是传说,还是一幅画面。闽江及支流富屯溪、沙溪和建溪,一直都是闽人出省、外人入闽的主要交通要道。我们似乎看见,在水流清澈又礁石密布的溪流之上,上下往来的船帆络绎不绝。历朝历代,多少商贾文人、艺人工匠、贩夫走卒都在这激流之上往返,寻讨自己的生活,书写自己的未来。

我们似乎看见,在那舟船之上,有古越族人在汉军追杀之下逃窜的纷乱脚印;也有受封的闽王无诸在往铙山校猎时的身影。既有大儒朱熹在云山雾霭前沉思;也有风流才子柳永一袭白衫的潇洒霖零。书法大家蔡襄为徽宗做茶运盏也在这水路上奔波;郑成功训练水师的军旗在江风中猎猎……

英雄豪杰书写的都是鸿篇巨制,而平凡故事却是由芸芸众生编就。如果历史的画面可以叠加,我们看见在延平的沙洲水岸之畔,码头上的离合悲欢次第上演。

此时,一曲南词仿佛在湛蓝的暮霭烟波中从九峰山下的吊脚楼里袅袅飘逸。

 

低吟浅唱话南词

 

据说,南词从苏州流播而来。

这是清朝嘉庆年间的一个传说,一位张姓商人,常年奔波于闽浙商道上,越武夷达浦城,沿建溪下延平。做生意之余,感叹延平无娱乐,于是便带来一个南词家班,自娱自乐以解寂寞。

其实,古往今来商路便是戏路,戏班总是随着商帮往来。要说商人爱戏那是闲情,伶人爱财是要活命。民国之前商人和伶人就像相互寄生的东西,影子总是紧随着肉身。

因为这个张姓商人,江南的曲艺便在闽地扎根了。

闽地戏多曲寡,曲中有北管、漳州南词、三明(将乐)南词等。但是这些曲艺源流十分复杂,三明南词与延平南词是同宗姐妹,皆由闽江商帮流通。漳州南词却是因官宦喜爱从江西赣州传入,流出苏州后往赣南绕了一个弯弯再入闽南。北管的流播却是海上商帮由江浙从海路传入闽南惠安(泉港)。

延平南词在何时从家班转变为班社,已经无从寻觅。虽然才两百多年,但是在延平地面上关于南词的档案资料已非常稀少,仅见于记载的是成立于1796年至1820年之间的第一个班社“静逸轩”。据老艺人邱德民先生手写资料说,清末有苏州人李国有任延平府府学教谕,其叔名曰李叔,擅南词亦擅昆曲,于是当地风雅文人渐渐聚于李叔周围,学唱南词,成就静逸轩的佳话。接之于1821年至1850年又出现“以成社”以及民国之后的“同乐轩”、“鹤鸣社”和“庚韵琴社”等。从巨商富贾的高墙大院流传到社会大众之间。

家班的南词以苏州滩簧小调为主,唱、白均用苏州“土官话”,风格承袭昆曲,以唱为主,间以说白。苏州南词转变成延平南词,是在加入了闽北当地的民歌小调之后的风格转变,一种高雅艺术进入民间被大众接受必定要汲取俗腔俚曲。

延平南词有“南词男词”的俚语,过去的南词都是由男性艺人演唱,以男声小嗓演唱女声。现在南词男女同台是始于民国年间。有老艺人王以心回忆说南词用女演员只是出于生存的原因,因为当时南词戏资东家经常支付的不是铜钱纸币,而是柴米油盐甚至鸡蛋蔬菜。男人吃得多,收到的米粮若让女人吃,便可以支撑更长时间。因此,南词戏台上便开始有了女人的身影。据文献记载,1950年南词老艺人邱德民先生收郑素英为徒。女演员的出现,也使南词多了些温婉、多了些柔美。

如今的南词表演形式已经与两百年前大相径庭了,今天的南词是坐唱形式的曲艺,演唱者三、五人至十余人不等,各操扬琴、三弦、琵琶、笙、苏笛、壳胡以及大锣、大钹、词钹、渔鼓等乐器,边奏边唱。也有一人敲击小鼓主唱,另有多人分执不同乐器列坐周围,按照不同的行当轮递配合说唱。南词有“八韵南词”的说法,即正板唱八句,一句一个韵,古称“八韵”。南词大多以昆曲戏文为主,有《断桥》《秋江》《出塞》《白蛇传》《西厢》《拜月》等,旋律柔美优雅,婉转动听。后来,为了使典雅的昆曲文词变得通俗易懂,南词演唱时逐渐改长短句为七字句,以适应城乡中下层广大听众的口味。

听说坐唱的南词已经消失,年轻帅气的南词团长陈成凯说,1983年还有人在延平一个叫绿竹岭的地方看见过坐唱的民间南词。陈成凯目前正在广泛收集关于南词传统演唱形式的资料,企图恢复古老的演唱形式。他说以前的南词说唱是有一方八仙桌,桌上摆放七种乐器,还有一种由艺人手执,且奏且唱,在八仙桌的后面还需立着一面弧形木雕屏风,屏风刻着福寿字样和松柏仙鹤等图案,在屏风中间还有一个“钱眼”,钱眼里挂着一面吊锣,“鸣锣开唱”。他介绍说目前在延平民间还有做红白喜事的南词班在活动,但是这种南词班社的变化在朝着科仪道场的方向发展,南词演唱之前有“拜八仙”“天官赐福”等科仪。

南词随社会变化而变化,1962年随戏改而出现“南词戏”,亦曲亦戏,随之被样板戏取而代之,改革开放以后,南词剧团曾经变为歌舞团。2006年,南词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后,境遇大大改观,体制成为南词艺术传承发展中心,政府重视,社会扶持,艺人努力,还创造“南词走进校园”新作为,意图突破南词困境,开辟新的天地。

 

南剑小戏现小梅

 

小梅是延平区峡阳镇的一个小村,村子在富屯溪北岸的山上,站在村后可以看见富屯溪弯弯的像飘带一样在山间蜿蜒。

小梅村子名称文雅,宋朝时人们迁入分散于原是深山老林的小瓦、陈坑、小杜、杨梅坑等自然村居住,因为杨梅坑居于这几个村子的中心,所以都叫小梅村。

小梅村有戏不奇怪,闽江流域许多地方都有戏。前面说过“商路即戏路”,千百年来,人们顺着闽江往复,不仅交流物资,文化也顺水传播。从整个闽江流域看,延平以北的古建州与闽东接壤的有政和屏南的四平戏、平讲戏,延平以西有光泽的茶灯戏、邵武的三角戏,延平以南有沙县的肩膀戏、永安青水的大腔戏,延平以东的尤溪、古田,以西的顺昌均有闽剧,等等。

如果要描绘一张闽江流域戏剧分布图,我们可以看出源流的关系,但凡目前保存于流域各处的地方小戏,都有它的来历,总体趋势是由北面浙江西面江西传入。我们似乎可以看见,在不同的时代年代里,入闽古道上络绎不绝的商帮如忙忙碌碌的蚁阵穿梭在山水之间,跟随着商帮的,其中不乏有面容姣好的艺人。

因为某种机缘,某个剧团会在一个地方停留下来,渐渐地成为某个地方的剧种,而且要用某个地方的地名命名。

比如小梅的南剑戏,清末由江西传入,时间上和南词接近,不是十分古老,不如四平戏大腔戏都早在明末传入。南剑戏因延平为古南剑治所而得名。

南剑戏原是“乱弹”,后来不断吸收其它戏曲的剧目和表演艺术渐成如今这样。南剑戏的传统剧目以反映宫廷的历史戏居多,其中出自列国、汉史、三国演义、唐宋史演义剧目占大部分。此外,有一些神话戏和民间小戏,如《八仙过海》《大补缸》等。南剑戏角色行当分正生、小生、老生、正旦、小旦、老旦、大花、二花、小丑等,素有“九角头”之称。唱腔曲调主要有二簧、西皮等。伴奏乐器以京胡为主,还有三弦、月琴、板胡、笛子、唢呐;打击乐有低音平面锣、镗锣、鼓、钹等。南剑戏由于唱腔及伴奏乐器的不同,又分为“大腔”与“小腔”二派。

2014年,因参加《闽江》大型影像文化活动采访,我曾到过小梅村。那天村里正在办喜事,戏在村中老礼堂演着,那礼堂是20世纪50年代建的,一色的灰砖落地,礼堂门面正中山墙上还镶着红五星。

因为正逢热天,一场戏下来,村妇张秀凤已经满头大汗。她19岁进村里的南剑戏剧团学演戏,演的第一个角色是芦花公主,后来还演过杨宗保,再后来很多角色都演了。舞台那边农民男演员王才平正在箍头,他专演红脸和武生元帅,常演的剧目有《芦花河》《薛丁山征西》。他演了32年戏,是一个老演员。这些农民演员都是凭着一股热情来演戏的,他们不计报酬,认真唱戏,为的就是将这个珍贵的剧种传承下去。

2010年7月15日,“延平南剑戏”经南平市人民政府批准列入了第三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小梅戏的第六代传人范义德说:“小梅戏申报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成功后,政府对南剑戏的保护力度加大了,我相信南剑戏会在村里传下去。”

 

金线傀儡贯古今

 

在闽北闽东一带的山乡,人们经常可以遇见挑着傀儡担的艺人,民间都尊称他们“师傅”。遇见师傅,人们必定让路,师傅歇脚,村民也必定送上茶饭。到了请戏的东家,师傅二人转眼就从一个担子里将许多支油光光的棕色竹竿抽出来,在厅堂里架起戏台。特别在台面上遮起布帘,挂起对联,一个台口就搭好了。接着打开另外两只箩筐,里面装满傀儡偶人。负责台前提线的师傅小心翼翼地将傀儡偶人依次从箩筐里拿出来,挂在台口左右两边的竹竿上。负责后台锣鼓的师傅将鼓锣固定后,就来帮助整理傀儡的悬丝线。这个时候你去看那些傀儡偶人,一定会肃然起敬。但凡有一定年代的傀儡担,傀儡偶人的衣饰还是明清时代的物件,因为历经人间烟火已经满是油烟,从黝黑的布料上还依稀可见古典的纹饰。现在很多傀儡担的偶人服饰已经更换,只由农妇家人用花布简单缝缀,已经没有偶人角色的服装特征。最迷人的是那些经历了几百年风雨烟尘的傀儡偶人的面容,我们都理性地知道,偶人的表情就是当初偶头雕刻师傅刻出的表情,偶头刻好后要在傀儡的脑后接近脖颈的部位开个铜钱大小的方形开口,将五谷纸符等物塞进封好之后,经道士开光,傀儡才有生命,才具有在人间和阴间传递信息的法力。那些傀儡悬挂在竹竿上,随着师傅的整理在微微晃动,你凝神去端详,会发现傀儡偶人的表情其实很丰富很微妙。因为这些傀儡偶人已有几百年的生命,比任何一个长寿的人都活得长久,而且这些偶人几百年来见到的妖魔鬼怪成千上万,它的表情还是那样淡定,你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神秘。

夜幕降临,在那深宅大院里,主人家眷都退到了各自的房里,厅堂里傀儡师傅敲起锣鼓,牵傀儡的师傅亮开了嗓子,提起了偶人,小小的台口上,偶人或碎步轻移、或腾挪跳跃,上演着一出出人间的喜怒悲情。

延平塔下的傀儡被称为“金线傀儡”,始于宋代。北宋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就有“悬丝傀儡,张金线”的记载。宋朝是一个极其奢靡的时代,人们所用物件,常常以金为纹饰,牵傀儡的丝线采用金色丝线亦是可能,是否显示地位等级或者皇家标识就不得而知了。宋以降将悬丝傀儡称为金线傀儡在文献中已不出现,但是却在延平一带的傀儡班中保存,在虎山、栅下、石伏等地,民间艺人们的各种手抄戏本中“金线傀儡”字样屡屡出现,民间艺人们无不自称“金线傀儡”,这决非偶然,应是与宋代金线傀儡之说一脉相承,而应该是一个值得探究的文化现象。

在虎山村,我们见到了金线傀儡传承人纪运汉,纪师傅黑黝黝的面庞,小小的精干的个头,可是牵起傀儡来却是技艺娴熟虎虎生风。据纪师傅介绍,他们家的傀儡班“乐兴台”是祖传三代的戏班,在祖父那一代叫“福兴台”,他和兄弟纪运壁是第三代传人。纪师傅说,过去在塔前一带虎山、栅下几个村子里有许多傀儡班,就如同现在人们所说的“专业村”。傀儡班在一个地方如此集中,是民间文化的一个独特现象。“文革”时破“四旧”,塔前的诸多傀儡班一夜之间消失殆尽。纪运汉的父亲纪鸿炳由于舍不得这些“宝贝”,便偷偷地藏起几十个傀儡头。“后来就是依靠这些仅存的傀儡头,父亲又去收集了一些散落各地的傀儡担,在‘文革’结束后再次开始四处牵傀儡的生计。”不巧的是纪运汉接手父亲的傀儡担之后,在2010年6月的一次洪水中傀儡担被悉数冲走,纪氏兄弟俩只好到泉州一带购买傀儡,重操旧业再次开始操弄傀儡的生涯。幸运的是在纪运汉家中,父辈们留下的《白兔记》《飞龙记》《西游记》《五星记》等手抄剧本还完整地保留着,使兄弟俩有了重整旗鼓的勇气。

塔前金线傀儡最具文化传承价值的是在其演出剧目中尚有部分宋元南戏的古本,如《李云娘推磨》《倭袍记》等,《李云娘挨(推)磨》是南戏《白兔记》中的内容。其次是艺术表现形式,艺人的表演以第三人称形式说白和演唱,牵傀儡的师傅口中一边讲述故事情节,一边手中操弄傀儡表演再现故事情节,同时,后台一位艺人配以锣鼓等打击乐器及帮腔,这种表演形式应有久远的历史。再次是金线傀儡声腔属于盛行于明代的四大声腔之一的弋阳腔的遗存和派生,一般称之为高腔(大腔),即多为七字句的唱词唱到第四个拔高音用假唱,并让后台艺人帮腔,是一种古韵的遗存。因而,此种唱腔也叫“大腔金线傀儡戏”。

延平塔前金线傀儡的艺人,民间大多习惯以“某金线”称呼之,因此“纪金线”就成为了纪运汉、纪运壁兄弟的专业称呼,并成为这项文化遗产最显著的文化标识。

 

竹林畲歌隔山唱

 

畲族有一部《高辛皇歌》,是一首史诗性长篇叙事诗歌,也称为《盘瓠王歌》或《高皇歌》,是一部关于民族起源、四姓得因、族人繁衍、迁徙路线以及最后落居地的并带有原始图腾崇拜色彩的口头文学作品。畲族没有自己的民族文字,早期民族历史传承依靠图谱《盘瓠图》和山歌《高辛皇歌》传播。

祖从盘古玉皇天,日月盘古手相拿。

人民百姓四海宁,置立乾坤几万年。

……

这首共76行1064字的长篇诗歌《高辛皇歌》(延平秋竹窠版)是每一个畲族人都会哼唱几句的。唱歌是畲族人的文化标志,特别是到了畲族传统节日“三月三”,不论是在哪个畲寨,人们都沉浸在民歌的海洋中。

今日唱歌唱不过,明日回转请歌师。

请个歌师来教歌,下转与娘再唱过。

这是一首描述歌手才能,表达对歌的痴迷的山歌。还有的山歌表达出畲族歌手会唱歌的洒脱和骄傲:

叫我唱歌就来唱,唱条歌子对你郎。

爱唱麒麟对狮子,爱唱金鸡对凤凰。

畲歌里面最为人所知的应该是情歌,大家都知道畲家人最浪漫的就是对歌对成了恋人,对成了夫妻,例如一首传统情歌:

女:黄金花蕊黄金相(枝),黄金花纽花芒芒(咪咪)。

男:黄金花蕊黄金相(枝),采落郎手香芒芒(咪咪)。

……

女:花开当年娘爱采,采落娘边心正欢(开)。

男:枝枝花纽黄金蕊,想来唔结我姻缘(同年)。

畲歌极其丰富,除了情歌还有节日歌、情意歌、劳动歌等,畲族歌手最拿手的就是看见什么景色物体信手拈来就成歌。畲族人以歌为乐、以歌代言、以歌叙事、以歌代哭、以歌传情。畲族人唱山歌的起源可追溯到原始社会,相传盘瓠死后,要做三天三夜功德(超度升天),第一夜经书被贼偷光,子孙们只好改为唱山歌来超度老祖宗升天,由此可见畲族唱山歌已有五千年的历史。

延平区岭柄洋村也是一个典型的畲族村,“岭柄洋畲族山歌”在2008年和2009年相继申报并被列入南平市级和福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项目,省级文化传承人雷茂发就出自这个村子。

在岭柄洋灾后新建的村子里,笔者见到了雷茂发,并且同他以及村中其他畲族歌手一起到岭柄洋村民族小学和小学生们一起排练山歌对唱。据区文化馆同志介绍,雷茂发是延平现今唯一能根据畲族传统山歌理论编歌、创作、演唱山歌的人。他收集整理并创作了《延平岭柄洋畲歌集》一千六百多首,并且为其他畲村如水井窠、后甲创作了许多新歌。

雷茂发说,他从小就唱山歌,那个时候小孩子们都是跟着大人听他们唱,听多了也都会唱了。畲家人虽然不认识,在路上相遇,打个招呼就对歌了;在田里干活,你在上一垄,我在下一垄,就将山歌对起来。干活对歌,越对越高兴,干活也不累,对歌对到月上树梢,各自回家,相约明天再来对。

旁边的畲族妇女歌手说,现在通讯方便了,对歌都用手机对了。虽然没有见面,但是对歌仍然对得不亦乐乎。

岭柄洋山歌是延平畲族文化的珍宝,凝结着浓郁的乡土感情,歌词优美,赋比兴的修辞手法灵活而自然地出现在山歌中,具有强烈的口头文学色彩,散发着独特的艺术魅力

延平文化多彩,民间信仰还有独特的樟湖坂崇蛇民俗、溪口崇蛙民俗、萧公圣君民俗、伏虎禅师信俗、太平戏神田公信仰、西芹猎神信仰等;同时还有峡阳战胜鼓、延平十番古乐、王台太平鼓、茫荡筠竹烛桥、王台黄龙龙灯等精彩的民间文艺形式。

延平是闽江流域的一个关键节点,因为水流汇聚,历史上便是一个重要的“码头”,各色人等、物资百货、宗教信仰、传统手工艺、民间文艺也都在这个“码头”汇聚,因而带来文化的丰富与多彩。经过大浪淘沙,这些精彩的文化形态保留了下来,成为今天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行走延平,将这些民间珍宝收集保留,就犹如一个收获季节的农人,欣喜而满足。

(本文选自《走进延平》)